世界比你想象中朦胧

【叶周】最是人间留不住

*古风架空paro

*名伶叶×武林盟少主周

*ooc预警

*bug请勿深究/狗血烂俗预警

*实在懒得想名字,于是黑了把陶轩[/对手指]

*be慎入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世人皆知,当今武林盟主周晟早年未娶,直至不惑之年方有夫人洛氏,然始终无有子嗣。年近五旬,才得喜讯,老来得一子,取名泽楷,疼爱非常。

周泽楷生性聪慧,自幼便随父亲习文学武,舞象之年已是名扬武林,善使一对双枪,右手名荒火,左手唤碎霜,故时人尊为“枪王”。因其生的极好,眉如墨画,目似点漆,面若冠玉,未及成年已是无数少女的春闺梦里人,待至弱冠,说媒攀亲者更是比肩接踵,却从未见周少主应下一桩。江湖上甚至传言:枪王不喜女色,独好男风。


苏杭繁华之地坐落着一座楼,名曰嘉世。嘉世楼虽看着似青楼一般,却不似一般青楼行事,其事务涉及诸项娱人乐事的生意,如歌舞,如戏曲……种类繁多,不胜枚举。嘉世楼中人不限男女,但凡有一技之长,然无路可走自愿卖身入楼者,不问出身,皆可入楼。

嘉世楼有一绝,名唤叶修,戏称“君莫笑”。只因当年嘉世还未有如今规模地位时,叶修带着一个不知名的班子以君莫笑之名艳妆登台,一阙《关山月》震动江南,多少文人墨客、豪门富家慕名至此,一掷千金只为求其一曲,从此闻名天下。

人们常说这嘉世楼虽说着是个雅致地,只管卖唱献艺,不问风月之事。然身处销金窟,置身纸醉金迷之地,说到底,又有几个是真正干净的。

然而叶修就是这么一个例外,虽说活在烟花柳巷地、风花雪月所,却出落的仿若翩翩佳公子,不沾凡尘事。除了每月里的惯例日子粉墨登场,多数人几乎从未见过这位名满天下的伶人,更遑论知晓他的真面目。


 周泽楷初识叶修源于一次追杀。

第一次独自外出历练时,周泽楷一时不慎,在客栈中被仇家下药重伤,拖着身子倒在了叶修的院子前。眼看追兵将至,周泽楷本以为在劫难逃,却不料小院的门忽然打开,一名白衣男子懒洋洋的正要迈步出门,猛地看见了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周泽楷。男人一惊,漫不经心的神色猛然变得严肃,听着遥遥传来的脚步声,略微一恍惚,便果断俯身一把抱起周泽楷疾步进了屋轻轻放在床上,随即反身出门迅速掩盖起了门外的痕迹,动作之敏捷熟练让周泽楷都愣了愣。


那天逃过一劫的周泽楷知道了救了他的这个人名叫叶修,也就是盛誉在外的名伶“君莫笑”;而只是想出门随便逛逛买点东西却莫名其妙捡了个人回来的叶修也知道了他所救的那个人的名姓,“枪王”周泽楷。


叶修就这样因为一次稀里糊涂的相救和周泽楷熟悉了起来。

周泽楷养伤期间,叶修就在一边陪着他闲聊,打发漫漫时光。周泽楷听叶修讲江南风光,讲苏杭故事,讲当年一起练戏唱曲的同伴。偶尔叶修说的累了,或是登台回来觉得疲倦,便不在言语,只是静坐在桌案边,或是抚一曲古琴,或是拨弄一两声琵琶,再不然,便鼓捣些奇怪的植物花草,研究什么样的汁液染出来颜色最好看。

周泽楷渐渐觉得这样的日子很美好,每天悠闲的养着伤,偶尔练练功活动一下,当然,大多数时候,他还是最喜欢窝在叶修的身边听他说话,懒散却富有磁性的语调听得他近乎入迷,不可自拔。

等周泽楷伤好了之后,他依然喜欢往嘉世来。总是在忙完一阵后无比欢欣地奔向叶修的那所小院子,或是坐在屋子里安静地等未归的叶修,或是望着悠闲立在庭院中的叶修猛地扑在他怀里看他错愕又无奈的表情,或是干脆赖在他身上看他用那双修长好看的手指拨弄着自己的呆毛……


日子就这样平静却温馨的过着,周泽楷几乎要以为他可以这样平静却温馨的过一辈子。


一纸飞鸽传书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安稳平和。“盟主病危,速归,切切”。八个潦草的大字无一不体现着寄信之人的急切与焦虑。周泽楷手握着这一纸书信只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出什么事了?”刚进小院的叶修看周泽楷低着头呆呆地站在树下,眉头紧蹙,不由得出声问道。话落眼角余光便看见了被周泽楷紧紧攥着的那一笺信文,叶修扶一扶衣袖,静默片刻开口道:“小周,你该回去了。”

周泽楷半晌没有答话,良久轻轻地低语:“是啊,回去。”

手指愈发用力握紧,周泽楷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般猛然抬头盯着叶修。

“回来,赎身,在一起。”周泽楷一字一句道。

叶修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周泽楷会说出这种话,可随即又缓缓笑开:“好啊。”

“等我。”周泽楷说完缓缓靠在叶修身上。

叶修手指微动,将一枚叶子形状的翠玉珏系在了周泽楷的腰带之上,应道:“好。”


周泽楷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终于摆平了所有的事。击杀了野心勃勃妄图谋夺盟主之位的对家仇敌,震慑了一众蠢蠢欲动的豺狼虎豹,最后,看着父亲欣慰地望着自己含笑辞世。

 周泽楷将父亲与母亲合葬后,将剩下的大小事宜一并交给了属下处理,自己只身赶往江南。

他想见叶修,很想很想。这两个月他过得很累很难过,只想快点投入那个人温暖的带着草木馨香的怀抱,只想让那个人抱着自己,温言安慰哄自己开心。


然而,当他昼夜兼程赶到那座小院子的时候,周泽楷几乎傻在了那里。眼前哪里还有什么院子,支离破碎的断壁残垣下,一片焦土,寸草不生。

周泽楷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他疯了般冲去了嘉世,抓住老板陶轩红着眼嘶吼:“叶修呢?!”

陶轩正在小楼里打着算盘喝着茶,突然就被人一把揪起来,跟着仿佛一个晴天霹雳般看见了周泽楷。手一抖,杯盏落地摔了个粉碎,陶轩强撑着镇定,道:“叶修?他已经死了啊,你走后半月,一场大火没救出来……”后面说的什么周泽楷已经完全没有听进去了,他只是记着那声死了,来来回回,翻来覆去,不可置信。

周泽楷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嘉世,失魂落魄地重新回到了小院子前,他蹲下身子,缓缓将头埋进怀里,抱着那枚玉佩低低的念叨着:“说好的等我呢,骗子,骗子……坏蛋……”


“你才是个坏蛋!是你害死了师傅!”

怒气冲冲带着哭腔的一声吼在身后响起。周泽楷一个激灵猛地站起身向后看去。身后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身披重孝,双眼哭的红肿。“你……说什么?”周泽楷艰难地开口问道。


于是周泽楷听到了几乎要令他窒息崩溃的真相。


两个月前,周泽楷刚刚走没多久,他的对家便找上了陶轩,许诺给他重金和丰厚的利益,以及一笔先带来的不菲的礼物,目的只有一个,要侮辱叶修,毁了他。陶轩起初不肯应,但耐不住对家一句一句的诱惑。陶老板,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我知道你这几年做的很辛苦,可你看看,他叶修只肯每月那可怜的几次登台,不说逢场做戏给陶老板带来高收入,就是再多加一次登台也并不愿意,陶老板,你想想他给你带来的,再看看我的诚意,你真的不愿和我达成协议吗?我又不是要要了他的性命,只是想让他不好过而已,他当初坏了我的事,我怎么能放过他!陶老板这是在担心周泽楷?担心他做什么,我敢保证这次周泽楷有去无回!


“师傅那日不备之下被下了情药,最后被逼的发了狠,强撑着杀了围着他的那三个人,自己也受了重伤……我那日恰好在那,可我什么都帮不上忙,我什么都帮不上……不知道谁在院子里泼下了油,不知道谁点起了一把火,我只能眼睁睁地被师傅用着最后的理智和力气推上了院墙推出了那座院子……漫天的大火,师傅没有出来……”


“我不好过,周泽楷,你以为你就能好过了吗?!”对家的头领倒下时阴险的笑意仿佛出现在了眼前,那狠毒的话语音犹在耳。


周泽楷回身再追到嘉世找陶轩时,已是人去楼空。看着一室空寂,周泽楷的神色愈发冰冷,眼角眉梢都带起了骇人的杀意。


一月后 百丈崖

陶轩狼狈地在最后几个死士的护卫下逃着,这一个月因为周泽楷下了追杀令,他几乎没有一日得了安宁,惶惶如丧家之犬般东躲西藏。

终于,陶轩被周泽楷逼到了悬崖边,崖下是深渊暗涌,卷着寒风裹向不知名的远方。周泽楷冷冰冰的看着眼前满脸惶恐的人,心里埋藏的恨意慢慢泛上了眼底。

“主子小心!”耳边是下属焦急的喊声,周泽楷仿若未闻,只是微微一侧身。一枚暗箭“嗖”的划过腰畔,正射中陶轩心口。周泽楷面无表情地看着倒下悬崖的陶轩,忽的惊慌失措伸手去抓眼前一抹绿色。不知何时被勾破了的缎带挣断了最后一缕丝线,那块名为“一叶”的翡翠玉倏然滑落,擦着周泽楷指尖直直摔了下去。

“不要!”周泽楷崩溃的嘶吼出声。然而没有用,眼前的翠色一瞬即逝,已然无影无踪、了无痕迹。


留不住,他留不住,周泽楷近乎绝望的想着。

留不住叶修,留不住他们曾相识相知相守的地方,最后,就连他们最后的一丝联系、他们爱情仅剩的见证都留不住。

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都没有留下啊。

 

周泽楷支撑不住地跪在了地上,他呆呆得看着眼前深不可测的陡峭悬崖,恍惚间想起,年少孩提时,父亲独自一人立于庭院之中,对月饮酒时,低低的喟叹。

等不得啊,有些人啊,等不得。


这一等,就是一辈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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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让我先写完了这篇,顶锅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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